阮阮和小狼(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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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时候,两个小家伙仍不觉劳顿,时差什么的都是浮云,一心惦念着想去沙滩看海。
  这种不在霍朗原则范围里的事情一定会被纵容,尤其是当霍燕喃那一声脆生生的“爸爸”在他耳边响起时,就算她半夜要出海,他估计也会立马毫不犹豫的答应。
  四盏巨大的探照灯将漆黑的海岸线照的亮如白昼,两个小孩玩的不亦乐乎,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霍燕喃在以欺负她哥哥霍江夜为乐,霍江夜是个好脾气,这一点不仅仅遗传霍霆,在和阮阮日积月累的生活基础里,也被传染了不少软柿子气质,就算一遍遍被踹倒仍旧乐此不疲,反正踹他的人又不是别人,在沙滩上摔一跤又不疼,还能让喃喃高兴,何乐而不为啊……
  海风轻柔拂面,阮阮及腰的长发随风飘扬,霍朗和她并排坐在沙滩上静静的看着两个小孩天真烂漫的发疯,许久都没有对话。
  六年,有那么多他们相互不知道的事情在彼此身上发生,可这一刻,他们只想享受安静的陪在对方身边的静谧时光,他们的未来那么久远,那些来不及告知的话,可以一点点融入未来细水长流的光阴里。
  只有足够的熟悉和信任,才不会让长久的沉默变得尴尬。
  一时之间,这里只剩缓缓浪声还有孩子们的欢笑声。
  在霍江夜第16次被霍燕南一脚踹进海水里的时候,霍朗偏过头看向身侧的阮阮,他比六年前稍稍消瘦了一些,却显得轮廓更加深邃,头顶背后裹着灯光,目光明明暗暗,“喃喃这个性格我不奇怪,江夜怎么这么老实,乖的不像男孩子。”
  阮阮顺了顺长发,努了努嘴,“恩……我也不知道,天生的吧,江夜很聪明的,聪明的不像八/九岁的小孩,也很让人心疼,他在家里很小心翼翼,从来不忤逆我和阿青,大人给买什么就穿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只要告诉他是对他有好处的,他都闭着眼睛吃完,不像喃喃,江夜一点小孩子的娇气都没有,受了欺负回家也不说,大概怕我们担心,因为喃喃已经太让我们担心了。”她顿了顿,对上霍朗的眼睛,眉眼弯弯的浅笑着,“你看,他叫你爸爸叫的一点都不为难,有时候我想他心里是不是也会觉得委屈,不过小孩子的委屈是藏不住的,总会在不经意的地方泄露出来,可是江夜没有,他很喜欢两个妈妈可以一起去爱他,他平时在家很少这样和喃喃疯闹,他今天是真的很开心,可能在他心里只要有一个完整的家,有爸爸妈妈同时的存在,严厉也好,温情也罢,都是他想要的。”
  “男孩子这样会不会太软弱了?”
  “我不担心。”阮阮摇头,“只要让他和你生活在一起,早晚会变成脱缰的野马。”
  霍朗挑了挑眉,“其实我觉得喃喃的倔强是天生骨子里的,和我的教育没关系,我就是这……么被我姑姑纵容长大的,我从来没像喃喃这么难管。”
  阮阮低笑出声,“谁知道你小时候什么样呀……虽然我经常被她气的大哭,实在管不了,她听阿青的还多过听我的,因为她知道阿青不是她亲妈,而且阿青也经常不苟言笑,她有点害怕,不过她这样子也好,至少在外面不受欺负,从她上学开始我都不知道被学校找去多少次,每次都提心吊胆,生怕她被人欺负,结果每次都是给人家小孩赔钱,要不然就是买水果去给人登门道歉,我这么想是不是不算好人,我宁可别人家的小孩受伤也不想我自己的小孩受伤。”
  “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想法吧?谁会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被人欺负,我和另外一个企业家一起在北非助养了几十个小孩,有一次我们一起去看那些小孩,我的一个儿子和他的一个儿子打起来了,虽然知道在男孩子的成长过程里少不了拳脚,但我还是挺生气的,希望挨揍的不是我儿子。”
  “听起来我们都挺自私的哈……”阮阮耸了耸肩,很轻松的笑笑。
  “人类的本性里就有自私这一项,区别在于我们会不会用自己的自私去伤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二善良的女人。”
  阮阮的眼睛忽然放光,好像有什么快乐的小动物要从里面跑出来一样,“你从来不夸我,真难得!”她偏了偏头,很可爱的模样,“可是为什么是第二呢?”
  “第一是我姑姑。”
  阮阮输的心服口服,她摘下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在他面前拎了拎,“这个给你。”
  “佛珠。”他套在手腕上转了转,“你求的?”
  “你/妈妈的遗物,她每天都带着的,带了很多年。”她纤细的手臂揽住霍朗的肩膀,轻声问,“你会想她吗?”
  霍朗微微垂眸,卷翘纤长的睫毛好像一把厚重的小蒲扇铺在眼睑上,漂亮的人是天生的哪里都漂亮,“会想,她毕竟是我妈妈,但是她每次看见我都很生气,其实我从来没恨过她,只要她愿意认我,我想和她生活在一起,我姑姑对我再好,可生我的人只能是她。”他抬起头目光深远的望向海面,“缘分强迫不来,做母子也需要缘分,这辈子我和她注定不会成为一家人,在她身边,还是远离她,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她只能在我心里。”
  阮阮好心疼,霍朗的内心太孤独了,他是天生温情的人,却一直用自己的骄傲和坚强来掩饰那种渴望。
  “我妈妈也在我心里,我还没见过她,只见过照片,没有我漂亮,我长的像爸爸。”
  霍朗半觑着眼睛看向阮阮,伸出手指挑高她尖尖的下巴,仔细打量一番,“你/妈妈还没你长的好看?”
  “恩。”阮阮在他手指的蹂/躏下点了点头。
  “那得多难看……”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要嘴损那时间是改变不了的,只能赐他一杯鹤顶红。
  阮阮拍开他的手,“好像你/妈妈多好看似得。”
  “好不好看你伺候这么多年你不知道吗?”他似笑非笑,海风吹过来,他微微眯起眼睛,“巫阮阮,这几年除了我妈还你伺候过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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