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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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炤居高临下望着许荧玉的裸体,一寸一寸审视,高大落阔的身形在她光裸的身体上形成一片巨大的阴影,光和暗交织,白与黑重叠。那感觉...很难用言语去形容。
  卫炤心里有条虫子,虫子有毒,给与他难忍的痛和痒。他帮许荧玉穿好了衣服盖上了薄被,亲了亲她的唇与额头去了浴室。
  浴室很小,收拾的却很干净。水流从花洒喷洒下来,冲刷着卫炤疲惫的身体,那条虫子却蠢蠢欲动。
  卫炤本不会把许荧玉带出来的。她早就同他讲过要补课,他尊重她的选择。机票已经订好,在明天,东西也收拾好。莫名的,他却怅然了。
  在宽阔冷然的公寓里他喝了几杯酒,看了一轮日落。楼层高,景色好,远处是江畔,人潮如海,熙熙攘攘,有船只行过,落日映照着江水上,橙黄,刺红,波光粼粼,烟火人间。
  而后他驱车来到了许荧玉的住处。
  天已全黑。他一身酒气。嘴里咬着根点燃的烟,靠在车身上。黑暗中红色的光点闪烁,白色的烟雾腾空而起,似一抹炊烟。
  他看见了许荧玉。看着她走出家门,看着她脚背轻抬跨过污水,看着她把手中的垃圾扔进蓝色的垃圾桶里。
  零星灯火中,她穿着白色老头背心,宽松短裤,头发上胡乱团起,汲着一黑色人字拖伶仃的行走在昏黄的路灯下。白得吓人。
  而后慢慢滑入黑夜中,只剩一抹白影。
  卫炤恍然发现她真的很瘦。
  瘦的可怜。
  他亲过她,抱过她,也背过她。他的手抚摸过她每一寸的肌肤,他的唇亲吻过她身上每一个地方。
  他不止一次赞叹她的美好。而此刻他只觉得许荧玉单薄得像一抹随时会被风吹散的云。
  他想握住那捧云。
  卫炤脑海里不断出现许荧玉细长的脖颈,颈下瘦削的肩,肩下那支伶凸出的蝴蝶骨。
  节状鲜明,像一条崎岖蜿蜒的山路。好像随时会因为各种不知名的原因断裂塌陷。
  他又想起许荧玉边走边踩着脚下影子的模样。
  她明明还没长大啊。
  卫炤忽然觉得惘然。
  他灭了烟在黑暗中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身体开始麻木,才掸了掸身上的烟灰往前路走去。
  光洁的皮鞋染上了湿润的尘土,结成块,他像她一样,跨过污水走到了路灯下,昏黄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极长。
  卫炤忽然笑了笑。
  他的脚步最终落在她的门口。卫炤早就知道许荧玉住在哪里。他一直践行着养她那句话,给了她很多东西,也给了她很多钱。
  那些足已让她过得很好。
  然而她住在肮脏杂乱的郊区,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他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视线越来越暗,空间越来越狭窄,空气也越来越沉闷。
  卫炤敲了门,许荧玉开了门。两个人隔着防盗门对视。
  地下室地空间其实很大。门开还有一段楼梯。两边堆满了旧书,很破,也很杂。
  楼梯尽头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桌。床上挂着蚊帐,样式很老旧,应该是用了很久,白色成了微黄色,古老忧郁,让人恍惚觉得帐内端坐着一位新娘。
  书桌靠着贴着墙,墙最上面一个巴掌大的窗户。天亮时会有光落进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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