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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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发突然,除了死守别无它法,还好高昌历来是朝廷重镇,城池牢固,突厥人虽强悍,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天快亮时,突厥人总算暂时退下了,柳时茂脚步虚浮地回了长史府,淼淼和苗炎炎已候在花厅。
  “相公,你可算回来了,刚才吓死奴家了,相公你没事吧?”
  苗炎炎迎向柳时茂,那弱不禁风的模样看得淼淼直想吐,“嫂嫂身子不便,还是先回屋里歇着吧。大哥,情况如何?突厥人为何突然出兵了?”
  柳时茂长这么大,何曾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端杯子的手都是抖的,咕嘟咕嘟罐了三杯茶水,舌头总算能撸直了。
  “太可怕了!我的脑袋刚才差点中了一箭……”他摸摸额头,刚才那一箭,把他的官帽都谢飞了,要不是他腿短缩得快,现在已经去见列祖列宗了,“突厥人太狡猾了,选在今晚偷袭,还好守城的官兵没打瞌睡。对了,方才突厥人一直在喊,要我们把一只什么燕子交出来,否则他们会一直攻城。什么鬼燕子……”
  淼淼和苗炎炎都怔住了。
  柳时茂惊魂未定,又道:“突厥人实在可恨!那个阿苏尔,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我方才在城墙上看了一眼,老天,世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颠覆的人?当初不知是怎么投胎的,你们不知道,那个阿苏尔的脸,除了没长胡子,就是一张男人的脸,可是她一开口,那声音……比炎儿还要嗲!一直在那儿骂,说我们把她的什么破燕子藏起来了,要我们还给她,否则就要屠城。我去,高昌这么大,燕子多了去了,我哪知道她说的是哪只燕子?这分明就是借口!”
  估计是阿苏尔的中原话不利索,柳时茂把燕公子听成燕子了。
  淼淼目瞪口呆,敢情阿苏尔是因为燕飞跑了,所以一怒之下出兵的?这下可好,阁主花了那么多心思劝说突厥出兵都不成功,飞哥儿这一跑,无心插柳,帮阁主一个大忙了。
  “屠城?那、那可如何是好?”苗炎炎花容失色,抽出帕子抹眼泪,抽抽搭搭地道:“老天爷啊,我听说突厥人都是蛮子,个个茹毛饮血,孩童全部生吃,女人充做军妓……相公,那可怎么办啊?可怜我的儿啊,他还那么小,我可怎么保得住他哟……呜呜……”
  这一哭可把柳时茂心疼坏了,拉着她的手道:“炎儿,你别怕,万事有我!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你们母子平安的!”
  第66章 驴子
  淼淼被两人恶心到了, 回过神来问到:“大哥, 高昌的守军有多少?能守多久?援军何时能到?”
  柳时茂叹了口气, “城里守军只有五千人。”见淼淼瞪大了眼睛, 又解释道:“这算多的了, 以往城里守军只有三千, 因去年突厥人时常到边境掳掠,这才增加了城里守军。凉州的驻军有二十万, 隶属安西都护府, 但这些驻军远都在龟兹啊。我昨晚已命人前往龟兹求救, 但安西兵历来只听命于大都护, 如今越王还在祁连山乐不思归, 这……唉……”
  越王就是新上任的安西都护,没有他的调令, 谁也调不动这二十万安西兵来解高昌之危。原来阁主要除掉越王,还有这么个意思, 淼淼不由脊梁发寒,越发担心越王的安危。
  “大哥,越王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这事太不寻常了, 当务之急, 除了守住高昌,还有两件事得做,其一,派人即刻寻找越王, 确保他的安危,并请他调兵解围,其二,即刻命人前往长安送信,但这送信的人,绝不能是普通的驿差。”
  柳时茂问道:“此话何解?”
  苗炎炎正坐在旁边假装抹眼泪,淼淼不能把她知道的都告诉柳时茂,只好道:“大哥你想啊,先前我一直收不到我爹爹的消息,最近连长安的邸报都没按时送抵,我寻思着,长安和凉州之间的官道和驿站,没准都被突厥奸细控制了,正因如此,突厥人才会有恃无恐在这个时候出兵。依我之见,大哥得多派几位武艺高强的护卫前往长安,且他们要分散走,哪怕绕道也要多走几条路。总之一句话,多撒几张网,没准有一两个能躲得过突厥奸细。”
  柳时茂此时也镇定下来了,也觉出此事不太寻常,“念儿你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和几位大人商量商量,你们留在府里,千万别出去。”
  柳时茂匆匆走了,苗炎炎收起刚才惊惶不安的神色,黛眉微蹙,斜眼看向淼淼,“念儿不亏是永宁侯的女儿,遇事沉着冷静,真是有大家风范。不过……不是嫂嫂说你,咱们做女子的,无才便是德,国家大事可不是我们能议论的,还是由男人自己做主的好,咱们只管做好份内事就得了。妹妹说是不是?”
  你妹!淼淼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笑着道:“嫂嫂说得有道理,念儿知道了。”
  见苗炎炎还想说,淼淼赶紧借口燕飞身子还虚弱,她要去熬人参鸡汤让他补身子,溜了。
  身子正虚弱的燕飞,此时正在榻上盘膝打座。
  房门打开,一阵馥郁的熏香飘来,燕飞才睁眼,苗炎炎已坐在自己身侧,身子紧挨着他,在他耳边柔声道:“恭喜飞哥儿,又为菩提阁立下汗马功劳,待突厥人攻陷高昌,飞哥儿一定荣升长老了。”
  燕飞不明所以,待听苗炎炎把因由说了一遍,顿感欲哭无泪,感觉自己成了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脸上强装欢笑,“我若真的当了长老,一定不忘炎炎的救命之恩。不知阁主他老人家现在何处?我也该向他复命了。”
  “谁知道呢,阁人他老人家神出鬼末,向来只有他传唤咱们的。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何必着急走?柳时茂那蠢货也不知道你就是阿苏尔要找的燕子,这儿好吃好住的,你权当陪陪我好了。”苗炎炎一双媚眼在燕飞脸上打转,身子愈发挨得紧,咬着他耳朵道:“飞哥儿,你身上的毒还有余毒未清,不如……我替你彻底清清毒?”
  她说着就把手探向燕飞衣襟,燕飞剑眉轻挑,“这……不太好吧,你现在好歹是长史夫人,还有孕在身,被人看到了不太好。”
  苗炎炎嗤地笑了一声,“什么有孕在身?我骗那蠢货的,难道连你也以为我会委身那个矮冬瓜?他也不照照镜子,我会瞧得上他?就他脸上那层三寸厚的猪油,我看着都嫌恶心。”
  燕飞也笑了,一个俯身,两手撑在榻上,把苗炎炎压在身下,“天天守着这么个活宝,也是难为你了。现在突厥人都快打进城了,你还要留在这儿?要不跟我一起回总舵?我如今在阁主面前还说得上话,若阁主责怪下来,我替你担着。”
  那双桃花眼里水波潋滟,苗炎炎的心肝扑腾扑腾地跳,纤纤玉指抵在他下颚上划拉,嗔道:“你以为我不想走,可走不了啊,尤其现在,好不容易等到突厥人出兵,正是关键时候,我得盯紧了柳时茂,必要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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