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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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自己都不明白现在再想些什么,应该是在穿越前没正儿八经地谈过一次感情的缘故吧?刘洪涛是能正经过日子的人,陆良是地痞无赖,怎么选不用别人说,她自己就有决断。这个人不管怎样想与她来说都不是良配,更何况她的身后还有爹娘,即便她想得再多,爹娘不同意,她又当如何?说来说去不过是一场无用功罢了。
  花月垂着肩膀低笑一声,往后她再不会因为陆良的事担心,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由他陆良闹腾。至于心底那抹隐隐冒头的心思,像是一株才刚抽开嫩叶的绿芽,瞬间灰飞烟灭。她用力握了握镶了珠子的簪柄,放到不易被人看到的角落中,被人捡走还是上受风雨侵蚀全看它的造化了。
  隐在暗处被风吹得白了脸的人,先前看到花月展露出来的喜悦刹那间消失顷刻被阴鹜笼罩,当真是个冥顽不化的人,既然如此……
  花月此后好几天都没有见过陆良,每次出门她都忍不住先看那簪子还在不在,见它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心里五味陈杂,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
  这几天爹和大哥忙着在镇上卖菜,天天擦黑才能回来,花月和蔡氏在家里忙着洗芥菜,洗好后将叶切得不长不短,再用擦窗搓成细细的片儿,将胡萝卜叶铺在缸底,上面一层铺芥菜,压严实了再放颗大小正好的干净石头,灶上的水早已经烧好全部倒进缸里就好……母女两人忙活了一天才收拾好。
  二妮叫她一块去锦绣家唠嗑去,她便跟着去了,走得时候还看得到它折射出熠熠光辉,只是再回来时那簪子却不见了踪影……费力地扯了扯嘴角回去了。
  本以为这事就此停歇,往后各走各的路谁也碍不着谁,却不想被一件牛马不相及的事将她和陆良推在了众人面前。彼时她正打算背着篓子去山上找些野菜,二妮急急地找过来,喘着气问:“你不是说你和陆良的事没别人知道吗?为什么凤喜会在陆家门前说你和陆良不清不楚?”
  花月顿时慌了神,凤喜怎么会知道这事?她到底是和陆良划不清界限了吗?她明白如今饶是自己有千张嘴万张嘴都说不清楚,可她还是不死心,万一二妮听岔了呢?也不知是端着什么心思,花月和二妮匆匆跑到陆家院子前,里里外外已经围了不少人,有人看到花月过来,指着她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花月心里虽急却从没被这么多人盯着看,白皙粉嫩的脸颊只觉一阵燥热,不知大哥打哪里出来,拦着她沉声训斥:“还嫌不够乱?别人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眼巴巴地往上凑?回去,别犯糊涂。”
  花月往前看了眼只得和大哥回家,静下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没脑子才会这么做,村里人忙完地里的活正闲得没事做,巴不得有热闹可凑,她怎么傻子似的凑过去想解释,当真是遇事乱了阵脚,也怨不得大哥一张脸黑得和碳一样。
  在陆家门前哭闹的凤喜瞧见花月急急地跑走了,哭嚎得更厉害:“陆大娘,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们一家六口都等着春田养活,陆良把他打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找不到活我们一家就得饿肚子。”
  陆大娘双眼古井无波,脸上一片平静,声音慈爱又温和:“我儿子向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该不是你们两口子做了什么事惹怒他了罢?”
  凤喜听陆大娘包庇自己的儿子,毫不客气地说:“陆大娘,您偏袒您儿子,我们无话可说,可你让村里人评评理,我家春田和陆良到底谁才是挑事的?”
  第十六章
  凤喜得意地看向众人,春田偶尔犯些小糊涂村里人都能宽容,而陆良是个让人不安的存在,轻易没人愿意惹他,春田平日里更是躲得远远的,如今却挨了打总得讨个说法才成。
  村里人围在一起眼睛全都盯着院子里,要看陆大娘怎么管这事,这热闹可得好好瞧瞧。
  陆大娘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春田,略有几分好笑地说:“你就是想给我儿子安罪名也得把事情经过告诉我吧?我虽老了可也不是糊涂人,没有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的道理。”
  凤喜半点不惧,扶着春田的胳膊,柔声道:“你快和陆大娘说说他陆良到底是为什么打你?不是花月也在跟前吗?再不成咱把她给叫过来,让她评评理。咱们可不能白挨打,人都给打坏了。”
  春田刚动嘴就觉得整个腮帮子都疼的厉害,阴着脸训斥凤喜:“你个没脑子的……嘶……花月和陆良背地里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指望着她帮我说话还不如盼着太阳从西往东转。我都跟你说了犯不着惹陆良,你个娘们死乞白赖非要过来丢人,你就当我嘴上没把门的得罪了陆良成不?”
  一旁看热闹的人听春田这么说顿时觉得扫兴,鄙夷地嚷嚷:“春田还是不是个爷们?陆良不在跟前都能把你吓成这副怂样,要是他在家你不吓得尿了裤子?说来人家花月不是和福满村的刘洪涛定亲了,你坏人家姑娘的名声可是缺大德了。”
  当即有人附和着说:“就是,花家可是咱们村里体面的人家,花月向来眼高怎么能看得上陆良?就是花月乐意,花叔和花婶也不能答应。你们两口子嘴上可积点德,别说些歪道话,不然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春田本就心里不舒坦,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咽下去,听别人这般口气顿时起了火,冷声道:“你们知道个屁,老子亲眼看到他们躲在林子里亲嘴儿了,要是没一腿能做那种事?陆大娘,我们也不是来讹人,陆良把我打成这样总得给个说法吧?我说话不注意惹着了他是我的不是,大家乡里乡亲的,可他二话不说挥拳头……”
  陆良和大尧一块去镇上给酒铺卸货,刚走到村口遇上从地里出来的翠莲,温婉的脸上布满娇俏随和的笑容:“忙完了,可是辛苦?”
  大尧摇摇头回话:“那点力气活对咱们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姐,地里的活忙的差不多了,我过两天就回去。”
  翠莲点头应了,眼睛却是盯着陆良,坚硬俊朗的侧颜越看心里越难受,终是忍不住笑着说:“婆婆想吃猪肉馅儿的饺子,我在地里摘了菜回去做,陆良一块来吧?我去割猪肉再顺带买些卤肉让你们哥俩下酒。”
  陆良刚要拒绝,自己家门口的老寡妇魏奶奶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拍着他的胳膊说:“孩子快回去吧,凤喜两口子在你家闹呢。”
  陆良顿时沉下脸,眼睛里闪过一抹锐利的光,快步跑回家,正好听到春田要说法,大步走到陆大娘身边,冷着脸盯着春田两口子,嗤笑一声:“你还敢来?春田,我那天和你说的话你转眼就忘在脑后了?”
  大尧听到春田两个字,登时撸起袖子就要过去打人,翠莲赶忙拉住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动,含水的眼睛里漾满委屈与心甘情愿。她是个寡妇,别人怎么说她和陆良她都能受着,可是换了人她不乐意,那时所受的屈辱已经讨了回来,就这样罢。
  春田缩了缩肩膀,陆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和话语中的咄咄逼人让他忍不住打哆嗦,那天如果陆良真是铁了心的下狠手他肯定会没命,眼睛似是转动的珠子飞快地看了一眼翠莲,支支吾吾地说:“你把我打成这样都没法见人了,我得找大夫治伤去。”
  凤喜心里也有些惧,春田这么壮实的男人都打不过他可见有多厉害,在加上他旁边那个一看更不像好人的光头,要是说不对他们两口子肯定讨不了好,只得白着脸求陆大娘:“大娘,我们真是瞧不起大夫被逼得没法这才来的,家里人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银子……您看我家春田都这样了……”
  春田心里也怕,翠莲的弟弟瞧着也不是个善茬,要是细细计较起来自己身上的伤还得加一重,都怪这臭娘们,连累他在这里给人当笑话看,原本存着的那点侥幸也不见了影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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