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ro 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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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刀刃压在脖子上,渗出一丝血色,「从小到大我每年都听你的话去见爸,等到你受不了了再把我丢给舅舅。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反抗吗?因为我剋死了我爸,我要赎罪啊,我以前觉得这就像还债一样,总有一天会还完,然后我就可以跟别人一样有妈妈。」
  「但我发现根本不是这样,你总是恨我,还要假装很爱我,我真的……我被你骗了很久,知道吗?但你只是想困住我,一辈子困住我!」
  阿虎眼眶湿润,表情扭曲,可又像没有感觉似的,任刀刃在皮肤上割出伤口。
  她看着谢生惠,那张脸孔与自己有许多相似之处,然而她却永远看不透——无论爱还是恨,都无法在谢生惠身上看清楚。
  挣扎、叛逆或顺从,阿虎从来没能用任何方法,得到谢生惠纯粹的爱。真正让她痛苦的从来不是上香、磕头,而是谢生惠,是她的情绪与喜怒无常。
  但阿虎现在看清了谢生惠的脸,她正张嘴看着自己、看着流血的伤口,盛怒被刀刃削去,徒留震惊而困惑的双眼。
  阿虎深吸了一口气,缓慢而坚定地说:「如果要这样背着还不完的债,我乾脆一次结清。」
  「我不怕死,比起死我更怕活成你的样子。」
  「不要再叫我林彪了,我是阿虎,我不欠人任何东西。所以如果你因为我死,我就跟着去死,爸的血缘会从我这断绝,我们一家三口在下面团圆。」
  谢生惠终于反应过来,「你威胁我?」
  阿虎注视着她向后退了两步,接着转身。
  她一步步慢慢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钮。半晌后谢生惠追出来,逼问道:「林彪,你想去哪?」
  阿虎没有回答,电梯门开了,她让柳咏诗快点进去。谢生惠站在门口看着她,满脸泪痕,却还在嚷嚷着阿虎的罪孽。
  她看着谢生惠,直到电梯门自己关上,再按下楼层钮。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坚定。
  她阿虎,不用再逃跑了。
  阿虎长长地吐了口气,水果刀还在手里,她颤抖着用外套把刀裹起来,免得吓到路人。
  柳咏诗掏出一叠面纸压在她脖子上,用力得让她有点难喘气。那双眼中也盛着泪花,表情却冷静而坚强。
  「我在这里。」柳咏诗抬眼看着她,语带哽咽,「阿虎,我在这里。」
  阿虎点点头,伸手将柳咏诗抱进怀里,慢慢地愈抱愈紧,她将身子往对方身上靠,直到没有一丝空隙。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中不停滑落,与鲜血混在一起,浸湿了领口和柳咏诗的手臂。
  哽咽变成啜泣,最后不受控地哭出声来。阿虎感觉有什么也从身体里一起流失了,全身都好痛、好痛,就算有柳咏诗在,也能清晰的感觉到。
  但没关係,她有自己的路、有陪她一起走的人。
  离开前阿虎打给谢生银,稍微说明情况后请他来陪谢生惠。谢生银听到阿虎浓厚的鼻音后安静了几秒,没说什么便答应下来。
  「多谢。」阿虎沙哑着说:「一直以来都是,多谢你了,阿舅。」
  「憨因仔。」谢生银掛断电话。
  九月二十六日。
  肖狼其他人在见到阿虎与柳咏诗出现后明显松了口气,五人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引进行准备,彩排、试音、接受赛前访谈以及与认识的乐手打交道。
  几乎没什么时间留给他们紧张,直到前一组登台后,肖狼才有半个小时能沉淀心情。
  小奈仔细打量阿虎,最后还是受不了,拿出化妆包帮她补点气色。弄一弄后李子也吵着要补妆,小奈便一边嫌弃,一边移过去替他画。
  柳咏诗来到阿虎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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